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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羊 | 离开

小羊| 離開

在疫情剛開始的時候,我得到了一份在奢侈品當客戶顧問的工作,對於剛畢業不久的我來說,那份工作帶給我的薪資和待遇簡直是無比豐厚。因為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行業,我對一切事物都充滿好奇和熱情,我覺得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實在是太棒了,就這樣我帶著這份純粹的心情努力工作。

或許是疫情期間工作壓力實在太大,漸漸的我似乎失去了原本的熱情和期待,每天千篇一律的工作內容,和不停歇的接待客人,讓我在面對人的時候,產生了抵觸情緒。不知道從何時起,我不再敢看別人的眼睛講話,我的目光和對方交彙的那一刻,我的大腦就變得一片空白,冷汗涔涔,支支吾吾的講不清幾句話,甚至像是有種要胡言亂語的念頭。

我很沮喪,我覺得我不再是我,和大城市裡每一個格子房的人一樣,按部就班的工作、生活,幻想一下自己在這個城市買房,結婚,生孩子,努力的活下去。那些小時候的奇思妙想逐漸消失,像機器一樣循環往復。

我最期待的便是下班時候的那趟回家的地鐵,在轟轟作響的地鐵車廂裡,耳朵播放著的音樂聲被調到最大,企圖遮蓋嘈雜的聲音。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坐定,打開了剛從地下通道買的鹹奶油奧利奧蛋糕,拿著小勺一口接一口往嘴巴送。兩分鐘一個站點,原本空蕩蕩的車廂瞬間擠滿了人,看著站外的人往車廂湧入的場景就像看著罐頭裡的沙丁魚一般。而我也是這罐頭裡的其中一條魚,擠來擠去。

「不干了,我不幹了!」內心有個聲音在叫囂著,疫情剛結束兩個月,我辭掉了在無錫的工作,揣著兜裡的幾萬塊錢開始了流浪生活。

離職第二天我坐上去往萬寧的飛機,看到久違的海。燥熱的空氣以及黏膩的背脊告訴我現在的一切都是真的。

借了一輛電動車,飛馳在海邊,騎車一小時去鎮上就為了一杯咖啡。有一些時刻,陽光確實照在了我身上,海風輕輕吹過,樹影打落在面頰上,蟲鳴鳥啼,微風拂過髮絲一綹一綹,葉子沙沙作響,我終於是活過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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