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春| “一本失落的日記”

小春有一個他多次提到的遺憾記憶：他丟了一本筆記本。

當時，他在一家深夜餐廳工作。凌晨顧客較少的時候，他做完工作後，就會坐在廚房外的桌子旁，用鋼筆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一些感受。那時的他還年輕，感情豐富。他離開河北邢台的生活和工作兩三年才來到大理。也正是在分手的時候，由於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消磨時間、緩解痛苦，他決定在深夜餐廳工作。

他最初是因為一段感情，跟著前女友來到大理，住進了一家青年旅社，在那裡他結識了許多與他同齡的年輕人，包括王悅、陳曉宇等。他們會一起曬日光浴、一起閒逛、一起墜入愛河。當時，陳曉宇拍了一部紀錄片，叫《海邊的村民》，記錄了他們那段時期的生活。後來，小宇去加拿大學習導演，回國後，他的電影 揚帆遠航 被選為 FIRST 電影節的最後幾部影片之一，正在準備上映。王悅已經結婚生子，而小春則在很多年前開了一家威士忌酒吧－春路酒館。

前段時間，我寫了一篇當時的冷餐，勾起他對深夜食堂生活的回憶：

「剎那間，我彷彿回到了過去。那是我人生的黃金時代。離開的人都已離去，留下來的人也已老去。回想起來，你只是我現在的年紀。時間過得真快；你已經老了，我和裁縫師也都到了你當年的年紀了。真的，感謝出現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個人，讓我更充實、更真誠、更快樂、更精彩。真是太好了。

我記得我第一天進廚房幫你洗碗。你問我從哪裡來，在做什麼，對食品業是否感興趣，是否想嘗試在深夜餐廳工作。那一刻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。

我的感受也是如此。遇見這些人，經歷這些事件，並將它們留在我的記憶中，造就了今天的我。在那段時間，有幾個重要人物相繼離開。在變化和反思中，也有一種無奈和失落，但透過這一切，我能感受到生命的力量。

沒有了筆記本，感覺人生那段情感緊張的時期已經消失了，只留下模糊的、籠統的印象。他腦海中的記憶已經被新的內容覆蓋，而令人不安的是，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，就像忒修斯之船一樣，大部分部件甚至形狀都被替換了。他渴望回去看看以前的自己。如果他有那本筆記本的話，他就能見到過去的自己了。不幸的是，筆記本被拿走了，也帶走了當時的小春。

為小春創造一個寫下感情的地方，一個儲存他過去和未來的零散思緒的地方。也許不成熟，也許激烈，也許有偏見，但這些都是小細節、小事情，而且至少是真誠的，勝過任何偽裝。記得書陽曾說過，他不喜歡各種偽裝。這個詞本身就讓他感到不舒服。他也表示，小春的敘事風格很「傳奇」。

幾年前，我來到大理時認識了小宇。我們在尋光農場的草坪上聊天，他說：“發生的事情很重要，但如何講故事也同樣重要。”這可能是他在寫作和電影製作方面的經驗。

賈森

2023.04.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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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2月18日

透過小春

在過去的六個月裡，我不斷地反思自己，我發現我已經改變了。我的朋友知道我改變了，我也知道他們也知道我改變了。

朝著更好方向的改變一定存在，但它是如此之小以至於很難被注意到。更多時候，我發現自己對自己變得越來越惱火。與以前相比，我的坦率、熱情、真誠、純潔都有所減弱，但幅度並不大。就好像一塊冰塊中混入了雜質一樣——並不影響冰塊整體的透明度，但那些雜質如刺在我的喉嚨。

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改變的，但我知道，當我意識到的時候，我一定早就改變了。這可能與我一成不變的生活和工作有關，也可能與我的學習能力有關。我感受到了我個人成長的停滯。這些改變帶給我痛苦、失望和難以原諒自己。但事實是，我對此無能為力。

我透過自己的行動和行為分析了自己的潛意識，這些變化有社交、工作、生存慣性因素。但這些因素太微妙了——有時是一個詞，有時是一個無意識的手勢。事情發生後，我突然意識到我是怎麼落得這樣的下場的。我繼續深入挖掘自己內心的潛意識，意識到自己發生了多大的變化。雖然是無意的，但我承認潛意識不會說謊。

內心柔軟的時刻越來越少，對周遭事物的敏感度也下降了。取而代之的是，隨著我進一步陷入狹隘、自我中心的生活和觀念，我變得越來越冷漠。我知道這一切，但這只是意識。這些細微的變化讓我很難找到糾正的方法。我不知道自己最後會變成什麼樣，但我能做的就是盡量讓改變慢一點。